这里是哪里?
混混沌沌,分不清方向,就像是身处在于迷蒙的梦中。
燃烧的火焰,混乱的喊叫,嘈杂的人声充斥着周围。
左渊皱了皱眉,完全没搞清现在的状态。
而就在此时…
“恩?这是?”
前方那破损的房间中,一个孩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。
鲜血与污浊混杂,幼年的模样完全分不清男女,唯有那双眸子…散发着如同恶鬼一般的幽光。
她是…?
尤璃。
明明是一点都不像的两个人,但是左渊却十分肯定,她就是尤璃!
可是这里又是?这里是尤璃的记忆,突然…下意识的这么觉得。
那么…
“尤璃的过去?”
面前的画面依旧在改变,火焰在扩散,恐惧在蔓延。
唯有那个孩子,用冰冷而死寂的目光在淡淡的注视着这个世界。
就是这个眼神!
左渊下意识的睁大了眸子,心脏之中产生了一丝刺痛般的错觉。
如果这是尤璃的记忆,自己又怎么会看到?而如果真的是,尤璃又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露出如此空洞的眼神?
他对尤璃的过去一直十分好奇,甚至猜测了很多种的答案,但是眼前的显然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。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左渊皱了皱眉,想要靠近一点,却发现那团火焰却是越来越大,越来越远。
火焰之中,沉默的小孩子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,如同木偶一般。
他的视线,与左渊相互交织在了一起。
“…尤璃!”
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答,最后火焰舔舐了尤璃的身体,将一切烧尽。
周围的一切,也仿若在一瞬间化为了空白。
左渊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脸…
“…泪?”
他的眼角,不知何时竟然滑下了一抹泪痕。
但是,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他的眼泪,而是…尤璃的。
她在哭。
“你到底…经历过些什么?”左渊捂住了自己的心脏,他的胸腔中此时正充斥着无法理解的刺痛。
他对尤璃的印象,也真正的被推翻。
那位从来都是一脸平淡的少女,似乎永远置身事外,有时理智有时亦疯狂…
她的内质,或许十分的敏感脆弱。
思至此处,无尽的纯白终于完全破碎!
“恩…”
猛地的睁开了眼睛,昏沉的大脑让左渊不由摇了摇自己的头。
怎么回事?
记得自己好像被尤璃咬了,然后…做了一个梦?
迷蒙散去,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,随后不由一愣。
他如今正睡在床上,而窗外已经是残阳如血。
当然不仅仅如此,因为床上并不是只有左渊自己。
他的怀里,黑发的少女眉目轻闭,安静可爱的如同一只大号的玩偶。
抛却其他,如此模样的尤璃的确有着让人窒息的魅力。
不清楚的人也绝不会想到,这个可爱的女孩其实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吧?
看着少女的睡脸,左渊的目光无比的复杂。
刚刚的梦,真的是她的东西吗?
明明只是梦而已,但是胸腔中那依旧未散尽的刺痛,却是在时刻的提醒着他。
“…算了,谁让我倒霉呢。”
最后,他无奈的叹了口气,随后抬手蹭了蹭尤璃的小脸。
其实左渊对尤璃,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恐惧也好,纯粹的占有欲也罢。虽然不想承认,但是他其实真的有一些更深的想法。
在尤璃说出了昨天的话的时候,他在惊愕的同时,其实是有些兴奋的。
虽然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高兴些什么。
“无论如何,约定了就不准放手啊。”
轻笑了一声,下一刻浓郁的困乏,再次将左渊拉住了梦境中。
尤璃纤长的睫毛,也是同时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她将自己的身体,向左渊的身旁缩了缩。
作为‘已死之物’,尤璃的身体温度要比常人低的多,青年的身体让她有种很温暖的感觉。
十分亲密的动作,她做起来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。
因为很舒服,也仅此而已…
………
“初次见面,教廷的圣女大人。”
豪华的宫殿之中,衣着豪华的两位少女正相视而坐。
而且恰好的,她们的身后还都跟着自己最忠实的仆人。
黑衣的执事与白色圣袍的修女,搭配起来竟是意外的融洽。
“初次见面,恩…神月的王女殿下。”
爱格妮斯优雅的坐在座位之上,深邃的瞳孔如同一汪大海,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“客套话就不要说了,我可没时间陪你玩那种游戏。说吧,特意邀请我来是有何事呢?”
说到邀请的时候,她的语气刻意都加重了一些。
“当然是是要事。”白忻抿了抿唇,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。
“是吗?那么期待这个打扰了我祈祷的要事,最好让我感兴趣一点吧。”
爱格妮斯垂了眸子,前一刻还轻缓的声音,此时却是幽冷的如同刺骨的寒风!
作为独立于所有势力之外,神权至上的教廷的圣女,就算是另外两大帝国她都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。
要不是的确对白忻的目的感些兴趣,她也根本不会理会无用的‘邀请’。
“好吧,既然如此…”白忻耸了耸肩,随后打了个响指。
她身后的无用,会意的将一沓纸质的资料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。
白忻轻轻一推,那整理好的东西就划过光滑的桌面,落入了爱格妮斯的眼帘。
爱格妮斯挑了挑眉,接过后随意的翻看了起来,而她的脸色在看到上面记载的东西后却是微微一变。
薄薄的几张纸,上面的内容也并不是很多,她没花多久就已经全部看完。
“…这个,你从哪里得来的?”
爱格妮斯抬起了自己的脸,目光闪烁中锋利的色泽。
“哎呀呀,这点就不需要圣女大人你关心了。”白忻用手支住下巴,笑意不减道:“只是,这件事…可否算得上是要事呢?”
“哼!”
闻言,爱格妮斯不由冷哼了一声。
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我又怎么知道,这些东西不是你胡乱编的呢?”
“我没让你相信哦。”白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,“你要认为我是骗你的话,现在就可以离开。”
她的话,让爱格妮斯不由沉默了下去。
这位圣女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白忻,其中闪烁着不明的光泽。
良久…
“好吧,如果这是真的。那么…你想得到些什么?”
“得到什么?”白忻的脸上露出一抹疲倦,“我只想我的妹妹,可以安全的回来。仅此而已…”
“是吗?那还真是伟大。”
冷笑了一声,爱格妮斯直接收起了那些资料,随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
“这件事关系重大,我需要和教皇仔细的确认一下。下次约个时间再会吧,走吧…雷娜塔。”
说完后,也不理会白忻的反应,她转身就走。
温婉的修女对着无用与白忻微微点头,转身跟了上去。
随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,白忻脸上的笑容,也逐渐的消失不见。
无用站在她的身后,表情莫名。
许久之后,白忻才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。
“不愧是教廷最锋利的剑,她大概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吧。”
“…但是主人,她真的会如我们所愿吗?”看着白忻,无用欲言又止。
“如我们所愿?”白忻嗤笑了一声,“不是她如我们所愿,而是…我们让她们如愿。所以…”
无用沉默,面前的这位少女,成长的真是太多太多。
“而且她可是教廷的圣女诶!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狂信徒哦。虽然表现的平静,但是…她刚刚的身体其实已经兴奋的战栗了啊!”
如同开心的孩童一般,白忻在原地转了一个圈,随后迈着小碎步向大殿内部走去。
无用刚想要跟上去,却是被她用手阻止了。
大殿的深处也是别有天地,里面的空间却是并不比外面要小。
偌大的空间中,被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所充斥着,地面之上更是散落着各种纸张。
在最后方的位置,则是摆着一张宽大的桌子。
而一个男人,正在练字…
他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左右,头发却是已经枯白一片。
深深凹陷的眼窝与苍白的皮肤,他的全身都充斥着一种不寻常的病态与苍老。
白忻站在入口的位置,对着那个男人轻轻的垂下了头,“父王。”
她的声音,打断了这份凝固了许久的沉寂。
名为雷德曼.克鲁苏的帝王,他手下的笔也因为收势不急,而露出了明显歪曲的痕迹。
看着废掉的字,雷德曼沉默了一会,随后将之拿起丢在了一边。
而于此同时,白忻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旁边。
“我听说父王你又不听劝,非要来这里练字。”
“听说?”对于自己女儿的话,这位威严的皇帝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,“我不就站在这里吗?”
“可是父王你的身体…”
“呵呵,与其死在那张华贵的床上,我宁愿在死神挥刀之前,做一些以前就想要做的事情。”
雷德曼笑了笑,随后重新拿过了一张纸,提笔再次的书写起来。
白忻看着他,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:“刚刚的对话,父王你也看到了吧?您一生都未完全的事,而我在未继承您的位置之前,已经布置完全。”
咔!
雷德曼手中的笔,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断成了两截。
他抬眸,认真的看着面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,却发现竟是如此的陌生。
“的确,我本该为你骄傲,我亲爱的女儿。但是你有想过,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吗?”
白忻:“……”
“是战争!甚至可能会牵扯到其他的国家,掀起一场巨大的战争!你有想过…有多少的人会因此而流离失所,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去…咳。”
因为太过激动,才说到一半,这位苍老的皇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白忻沉默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,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变过。
“的确呢,会引发战争。但是这也正是我与父王您的区别,您只看到了坏处,却完全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。”
白忻摇了摇头,目光深处充斥着失落。
“很小的时候,您曾经教导过我。想要拥有并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,就必须先拥有与之相配的能力与地位。如您所愿,我做到了…”
“呵呵…可是我没教过你杀掉自己的兄长!更没教过你可以为了权力与地位如此的不择手段!”
苍老的皇帝如此的咆哮着,但是少女却是在微愣后,放声的大笑起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权利与地位?哈哈哈哈哈原来父王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吗?”
白忻已经笑出了眼泪。
随后她的笑声,却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。
“那么你以为,我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多亏了谁呢?没错,是您啊…我亲爱的父王。”
雷德曼的身体,僵在了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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